学术报道
罗传芳研究员谈“传统的当下与未来”

 10月16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哲学研究》编审罗传芳做客第103讲“天人讲堂”,作了题为“传统的当下与未来”的学术报告。

 讲座伊始,罗传芳研究员界定了文化的内涵,她认为“文化是一个地区的人们长期的共同生活所形成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的总和。”文化具有地域性、族群性、传承性,并且是可识别的。她认为如果没有现代,就无所谓传统。所以讲传统,就要讲现代。现代有不同于古代的生产交换方式、社会组织形式、价值观念。现代并不是现在。此外,我们还需明白弘扬传统文化的目的,为了弘扬而弘扬,最终会迷失自己。无边界的去弘扬传统文化是非常危险的。为何我们总是处于传统与现代的纠葛之中呢?罗传芳研究员认为,这是后发的现代化国家必然会面临的一种境遇。这就需要我们从理性上去认识现代化进程的必然性。这种必然性在亚洲于19世纪中叶开始,在中国则是以鸦片战争作为标志。

 接下来,罗传芳研究员点明了在今天的语境下面,我们该如何看待传统与现代的关系。首先,要从三个维度去实现传统向现代的转换。第一个维度是“看世界”:我们要有世界历史的眼光,不能就传统谈传统,要知道传统的位置、今天的机遇以及走向的未来。除此之外,还有从现实出发。作为后发的现代化国家,要用主动的姿态去调节自己。第二个维度是“续香火”:即继承传统。真正的文化传统是能继承下来、有生命力的东西,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中间桥梁。好的文化传统符合两点:一是符合文明的普遍主义本质,是大家都认同的,而不是个人关起门来自己欣赏的;二是契合现代化的发展方向,满足现代化的内在发展要求。既要回望轴心时代的文明,又要认识到传统社会内在的自我淘洗的批判精神。第三个维度是“接地气”:要寻找传统文化的生长点,没有找到生长点的传统文化是活不下来的。要把好的东西变成我们自己本身的、不排异的。

 最后,罗传芳研究员指出,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是不同的。传统社会更多依赖的是道德和伦理,而现代社会依赖的是契约和法治。在今天,完全靠道德做事是没有力量的。道德是自律,可以提倡,但是它不能够成为一种外在的强制;公共生活依靠的则是法治。在由市场经济主导的现代社会中,既要限制公权,又要保护私权。我们在看待传统文化时,要时刻记得我们所生活的环境以及我们的目的。在今天弘扬传统文化的热潮里,了解历史和现代的不同诉求,明确传统在当代的定位和发展方向,是实现传统文化现代转换的前提条件。

 “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犹太教与跨宗教研究中心主任傅有德教授主持本期“天人讲堂”。讲座结束后,傅有德教授梳理并总结了讲座的内容,并就罗教授所谈到的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如何看待好的传统文化进行了评论。现场听众就古代传统文化如何转换到现代、传统文化中形而上的概念如何与现代社会对接等问题作了进一步交流与探讨。

 罗传芳,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研究员、《哲学研究》编审,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长期从事中国哲学、东方哲学的编辑和研究,关注“后发”国家的现代化问题及传统思想的现代转型。曾多次赴欧洲进行学术访问,考察东西方文化和学术交流史。主要论著有:《现代化进程中东西文化的撞击与交流》《儒家传统与新加坡发展模式》《新加坡的选择:现代民主的西方模式,还是传统儒家的东亚模式?》《东亚模式的文化解读》《道德的古今之变》《老子哲学的生存论特征及与儒家的分判》《反思与批判:东汉社会批判思潮的理论特征》《道教文化与现代社会》《20世纪聚焦》《马克思传》等。